一天一天喜欢你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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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4/4页)

子。

    若要说她是真的喜欢田蜜蜜这个人好了,可点点也不是瞎子,也许田蜜蜜迟钝看不出来,可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——这个女孩子瞅着田蜜蜜的眼中,可是一点“好感”或“欣赏”的成分都没有。

    要说她是为田蜜蜜来这儿…打死她也不信。

    当然,身为田蜜蜜第二保镖的点点,自是尽忠职守的把这一件事如数向严信桾“报告”,而严信桾听完之后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不行——因为卜茉里总在严信桾回来前离去,所以严信桾并不知道她近来造访如此频繁。然而真正教严信桾恼火的并不是这个,而是…

    这么重要的事,田蜜蜜竟完全没有跟他说!

    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?”

    “嗄?”

    晚上,在“甜蜜蜜”打烊之后的现在,田蜜蜜整个人被严信桾压制在墙壁上,而他精壮的手臂横亘在她两颊两旁,其中散发的压迫感重得叫田蜜蜜有一瞬的气滞。

    “听说…卜茉里最近常来找你?”

    “呃…不算常啦…”田蜜蜜结巴,眼珠子飘啊飘。实际上不是常,而是天天啊。

    严信桾盯着她,眼神危险得不能再危险。“我听说是天天?”

    呜!话已至此,田蜜蜜再笨也明了究竟是哪个人出卖了她——呜呜呜,点点,你好样的,付你薪水的人明明就是我啊。

    “她只是来吃饭,而且你快要期中考了不是吗?加上还有一堆报告要交…”信桾要忙的事够多了,她不想增加他无谓的负担。

    严信桾明白田蜜蜜是一片好意,可面对这样的“好意”,他可一点也不感到高兴。

    “我还不至于不济到因为你告诉我这样的事,就会写不出报告或是考不好。”严信桾叹一口气,这一下是真的无力了。“我担心你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知道啊…”她当然知道,她怎会不知道。“可我觉得你担心太多了啦,她一个手不能提、肩不能扛的女孩子能对我怎么样?好歹我也是做粗活长大的,她真要袭击我,我还不能反击回去吗?”

    田蜜蜜笑笑,比了比手臂上的肌rou——实际上啥也没有——拍拍严信桾的肩。“你不用太不安啦,好好考试才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严信桾于是沉默了。他懂得田蜜蜜的心意,也明白她一旦决定了便会自己默默吞下、不麻烦任何人的性子。

    所以末了,他唯有吐出一口气。“好吧,只是…答应我,下一次若是那个女孩子再来,你叫点点招呼她,不要露面,知道吗?”

    卜茉里这个人并非如表面上看来的安全,这一点严信桾明白。在校内有关她的传闻众多,最严重的一则是,听说她曾对一个学姐泼过硫酸——只因她赢得了那一年的系花票选——不过没有证据,也没有旁人见到,一切是那样的不明不白,校方和警方无法做出任何处置。

    其它诸如此类的传闻也不少,严信桾并不是一个盲目听信传言的人,可那个女孩子的眼神…让他很不安。

    他想,他应该要找一天…好好警告一下那个女孩子。

    他无法承受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深深吐出一口气,他忽然开口:“我妈…是自杀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田蜜蜜浑身一震,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住。

    严信桾抵在墙上的手改捉住她手臂,头抵在她肩上,仿佛一个溺水之人紧捉着浮木。“在我十岁那一年…她不算是一个好母亲,可也从来没有虐待过我…失去她,我像是失去了全世界。”

    他提及自身过往,他的父母亲在法律上并没有正式的身分,他的母亲说白了就是他人口中指称的情妇,他的父亲据说是哪一个商场大亨,不过严信桾并没有兴趣知道。母亲在被对方抛弃之后自杀,年幼的他便跟着外公外婆,外公外婆一样没有待他很好,可至少他们不曾离弃过自己。

    所以一等到满十八岁,他便藉由入伍的机会离开了那个几乎没有任何愉快回忆的乡村,他靠着自己打工攒来的微薄积蓄过活,后来退伍,来到了这里——遇见她,严信桾第一次明白所谓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他宁可他们迁怒、虐待他、伤害他,更少这样代表他们有把他放在心中——可他们没有。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,他的存在却比空气还要无形;没有人关心他,没有人把他放在眼中,甚至…没有任何人肯定他的存在价值。

    在那里,他唯一可以拥有的温度是满天的星星;可在这里,他知道不是了。有个人曾以那样甜美的笑容真心实意的告诉他:“还好有你。”没有人知道那一句话对他的影响有多大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…”严信桾喃喃。

    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般脆弱、这般沉痛的模样,田蜜蜜有心疼也有心痛;她鼻子一酸,紧紧回抱住他;她知道他背负了一些她无法想像的沉重,可他从不曾提及——她明白,他是怕她伤心。

    可现在,她好高兴他告诉了她,因为这代表严信桾愿意将人生一半的重量交付于她,不再选择一个人面对。

    她以全身的力气抱住他。“信桾,你不是一个人喔。”

    严信桾抬头,眼中流露的悲哀是田蜜蜜前所末见;她眸中闪着泪光,却反而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,然后,在严信桾意料之外的,她吻了他。

    这个吻太轻、太温柔,也太充满了悲伤。严信桾怔着,任那样轻柔的触感在他唇上暂留,继而离去。

    于是,有一种东西自他内心溃堤,那是他背负了太久太久的哀伤,一个人的孤寂。而现在,终于有一个地方可以任他尽情的释放自己、放下一切的伤痛,他再也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因为,他有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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