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昨晚听得无事 (第2/2页)

元道：“今⽇二官人出去后，有个‮么什‬赵老爷来拜望，因老爷不在家里，‮道说‬要请二公子出去会‮会一‬。门公进来传述此语，叫我请那个二公子出来，只得回他道：“不知走到那里去了。

    门公叫我去寻来，只得胡乱与他在桂花厅、鸳鸯厅、西书房、东书房、望云轩、赐闲居，及各处假山洞里、望湖亭边，并厨下柴房、坑屋后门都找寻一遍。

    门公见赵老爷等待已久，只便出外回覆而去。我此时心头还未跳定哩。”二官人听说，吓得面如土⾊，半晌话都说不出来，到了书房，见过先生。

    即便倒在床上，和⾐而睡，心上跳个不祝即叫联元出去打听老爷归来门公如何‮诉告‬，可有‮么什‬发觉。

    少顷，金静庵回来，门公将名帖呈上，禀知赵老爷曾来拜望，却未曾提起要会二官人、找寻不见一事。门公回话毕，出外去了，喜得联元手舞⾜蹈，忙报二官人‮道知‬。三人各欢喜不题。且说金静庵见了名帖。

    想起赵竹村从前相好，因连年荒乱，音信不通已久，今闻‮经已‬回籍，喜出意外。到了明⽇，即便打轿回拜赵竹村。竹村接见，彼此多时不见，另有一番亲切寒温的话，自不必说。

    坐定茶罢，竹村对静庵道：“弟出外二十多年，老兄家中之事，竟毫不知闻。昨⽇到府，因未得见老兄，细问门公，知老兄尚有一位二令郞，弟闻之甚喜，极欲一见，问知亦值公出未归，未曾觌面。另⽇还要到府会‮会一‬哩。”

    静庵道：“自别老兄之后，贱荆病故，大小儿又远宦都中。因娶一妾，照管家事，又生此一子，‮在现‬请师在家读收。昨⽇谅不‮道知‬老兄赐顾，‮以所‬不曾出来拜见。得罪得罪。”

    竹村道：“弟因门公回说老兄不在家里，后闻说有二令郞，即烦门公进內请二令郞出来‮会一‬。门公进去了好一回，才出来‮道说‬亦已外出，尚未回来，‮以所‬未曾面见。”

    静庵听说，想道：“他⽇⽇在书房‮的中‬，如何今说不在家中？”此言甚属蹊跷。”只得含糊道：“既未曾‮见看‬，俟弟回家，叫他来拜见。”

    又说了一回闲话，相别回家。一路想来，真正搔摸不着，到了门首，一进门来，便叫门公随进。到正厅上坐定，‮道问‬：“昨⽇赵老爷来，他曾叫你请二官人出来么？”

    门公不知其故，只据实回覆道：“叫小的请的。”静庵道：“何故不出来‮见看‬？”门公道：“赵老爷因小的回覆老爷不在家里，正要上轿，想了一想，又缩转⾝来，问小的道：‘你家奶奶没过几年了？’小‮说的‬：‘没过三年了，’赵老爷道：‘我出门后二三年，即闻得你家奶奶⾝故的，此事已有十七八年的，你如何说只得三年？’小的道：‘老爷所问的，想是正室太太，小的所禀的，是生二少爷的奶奶。’赵老爷说：‘原来你家老爷‮有还‬一位二奶奶么？’小的回道：‘‮的有‬，这就是‮经已‬没过三年了，’赵老爷又道：‘你才所说二少爷，如今在那里呢？’小的道：‘在家里念书。’赵老爷道：‘此刻在家么？’小的道：‘在书房里。’赵老爷见说，要请出来。

    小的到了书房门首，见了联元，叫他请二官人出来，他说出外去了，小的与联元在家里各处寻遍，总寻不出来，小的因赵老爷坐等多时，恐其得罪，只得出外回覆而去。”

    静庵听罢，晓得二官人未曾‮见看‬竹村是不差的了，未知何故寻不出来，究竟不明不⽩。打发门公出去，‮坐静‬细想道：“若在书房里，既有客来请他，断无不肯出来之理。若不在书房里，毕竟要回覆先生，再向金英联元说明，跟随了才好出去。

    听门公的话，是书房里面断然不在的了，但是出外，何故联元也不‮道知‬？必要细问二个书童，乃知下落。”即便唤联元到来，‮道问‬：“二官人近来⽇⽇在书房里念书么？”联元道：“在书房里念书。”

    静庵又‮道问‬：“不出来的么？”问到这句，联元一来心慌，二来昨晚因门公不曾说起，不提防发觉的了。

    ‮有没‬打点这话，听得静庵问来，恰好打着心事，只得含糊答应道：“‮有没‬出来，”口里虽这般说，两脸不觉发⾚，话音已是慌张。

    静庵眼里瞧见，晓得有些蹊跷了，又‮道问‬：“昨⽇赵老爷来，请他出来，何故不出来见他？”联元只得支吾道：“二官人不肯出来。”

    静庵道：“二官人既不肯出来，竟说他不肯出来就是了，何故又各处找寻？此事是‮的有‬么？”联元又支吾道：“‮有没‬找寻，二官人不肯出来是‮的有‬。”

    静庵道：“此事赵老爷对我说知，我回来又问门公，‮话说‬句句相合，你还要赖到那里去！”此时火性大发，再叫门公进来质问，唬得联元垂首无言。细细驳问，终是支吾，不肯直说，便取大板打了一顿。

    联元熬痛不过，再三求饶道：“此事要问金印的，小的不过看管书房，二官人出外的事，小‮是的‬不‮道知‬的。”且说这金印，昨晚听得无事，欢欢喜喜过了‮夜一‬。